1个实例，4 个单词，证明大多数人学不好英语只因为这1个原因。

我尝试来证明一下，大多数人学不好英语只是因为一个原因。

a man of culture

两天前，我看到 @karpathy 发了一张 meme 图。

我觉得有趣，有趣的原因，是"a man of culture"这种表达。我当时就转发了一条"today i learned"：我看你也是一个**文化人**啊～

**我知道的**

说一个人"很有文化"，英文的地道表达是什么？

我记得我们初中学英语的时候就经常遇到"有文化"的英语表达问题。人们的第一反应是：你这个人真有 culture。但同时大家基本上都知道这是标准的 chinglish，是不地道的说法。

我过去学到的是：culture 不地道，应该用cultivated。you are so cultivated，你真有文化。

**我问 GPT**

以前我通过翻词典、英文阅读来学习，只学到了 cultivated 这个说法。现在有 GPT 了，而 **GPT 压缩了全人类知识于一个万亿参数的语言模型，像一个前辈的人类知识之神一样任我随时调遣**，于是我就问 GPT，第一个问题：

![](img.candobear.com/20240522083006…)

再问一下 "a man of culture"这个表达：

![](img.candobear.com/20240522083019…)

**我问savage**

我词汇量不到 2 万，我老婆词汇量不到 3 万。我好奇她对这个问题的回答。闲扯淡的时候我就考考她：说一个人很有文化，用英语怎么说？

她：cultivated, sophisticated, well-educated, well-read……

Ok，词汇量的差距随时随地都会体现出来。

**我问小树**

我每天送小树上下学，像人们遛小狗那样准时。上下学路上我也会找些话题和娃说一些扯淡话、讲一些说笑话。今天早上我就问她这个问题。

娃说：you are so cultured.

我相当震惊。娃说，这有什么奇怪的吗？culture 不就是文化吗？所以，就是 you are so cultured 啊。

## 费曼一下我的思考

这个实例很简短，但信息量很大，蕴含了对中国英语教育的巨大启示。我尝试费曼一下。

### 英语使用的三种状态

英语学习和使用的3种状态：看山是山，看山不是山，看山还是山。基本上我和我老婆都是第二种状态（她比我高太多这是毫无疑问的），而我娃毫不费力就达到了第三种状态。

背后是外语学习的**语言学习关键期理论**：

- **第一类学习者**：从出生到3岁，这种二语习得者在**语法（grammar）和语义（semantics）** 上都能达到母语水平；
- **第二类学习者**：3岁后开始学习，在语义上可以达到母语水平，但是语法上达不到母语水平；
- **第三类学习者**：青春期后/成年开始学习，**几乎不可能** 在语法和语义上达到母语水平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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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多数人都属于第二类。我是从初一开始学习 ABC 的，我老婆是小学五年级开始的。但我们都属于第二类，在语法上和语义上都达不到母语水平，**不同人在能力水平有差异，但还是同一类人**。例如口语、写作、阅读能力的差异，词汇量的差异，语法错误的差异；但归根结底，都是数量差异，不是性质差异。

以我老婆为例，虽然她是同传，但是她**在语法上有时得有意识思考，不小心就会犯错，不可能自动使用正确的语法，无法达到完美的语法水平**。对比之下，我娃的语法是自动的。

我娃属于第一类学习者，没有学过语法，但是语法是正确且自动的；cultured 这样的用法，只自然而然的；词汇量的积累也是自然不费力的；阅读、听说和写作，使用英语和使用中文也没区别，也是自然而然的。

### 语法的错误学习方法，和正确学习方法

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：学校里教英语的方法是错误的，过时的，跟不上时代的。

基于语法等语言规则的教育，还是错误的：少量且低质量的英文课文。**显式的语法规则**。让孩子们先学习语法规则，然后再练习、作业和考试。

**学英语就像学习数理化：定义，定理，练习，作业，考试，一套富士康应试流水线走下来，学不会正常，学会才奇怪。**

正确的学习方法：语法是不需要显式学习的，语法不过是一种统计规律，在长期语言使用中的约定俗成，在阅读时人类大脑会自动识别语言中的语法统计规律（pattern，模式）。只要读过足够多，用足够多，语法自动就是对的。

我们没有学过中文语法，为什么就得学英文语法？僵化的语法学习和一本正经的分析不但费劲而且没用。**《儒林外史》里第一回有一句话："王冕七岁上死了父亲"。围绕这句话的中文语法可以写成论文或者学术专著，但是与学会和使用中文语言基本无关紧要。**

![](img.candobear.com/20240522100191…)

### 当我们学英语时，我们在学习什么？

一个灵魂之问：学英语时，我们应该学什么？是语法（grammar），还是发音，还是地道表达，还是别的什么东西？

对这个问题的理解，可以解答这个**世纪难题：为什么大部分人没学会英语？**

答案很简洁：语义。

**不是语法，不是发音，更不是地道的表达。我们学英语，真正要学的只有一个：语义，只是语义。**

**地道的发音**：所谓地道的发音，不过是一地的方言。一个大活人，扔掉自己的发音特点，去模仿某个地区的发音特点，例如，一个中国农民去模仿伦敦贵族的发音，有必要吗，有意思吗？

**地道的"表达"**：所谓地道的"表达"，就是某个地区的文化发展的结果，语言使用（usage）的约定俗成，跟发音一样，是某个地区的语言特点。你生在中国模仿美国某个街区某个群体的单词和表达用法，张嘴就是 hey man, yo yo，homie，切克闹闹太套，有必要吗？有意思吗？

![](img.candobear.com/20240522100994…)

语义学习作为英语学习的关键：我的观点很直白，很简单，**学英语的关键不是学地道语法，不是学地道发音，不是学地道的用法，关键在于学习语言中的语义知识（semantics）**。

所谓语义，就是语言中的概念（知识砖块），以及概念之间丰富且有意义的关联（知识关联）所构建出的知识体系。

借鉴GPT 原理带来的启发，就是**能够用英语语言表征出来一个语义空间**。 ChatGPT 用 50 种语言表示同一个人类知识的语义空间，构成它的个人知识体系；人类的双语思考者，类似我娃那样，她的知识体系只有一个，但是基本上全部可以用英文和中文来处理。

![](img.candobear.com/20240522085621…)

输入可以是中文或者英文，读英文书，看英文视频，她的数学和科学知识都是直接用英文学的（在学校里还会用中文再学一遍）；

输出可以是中文或者英文，没有区别。不论是知识主题，还是日常生活主题，说英文说中文没区别。

大脑中的思考，信息加工处理也是如此，中文和英文没区别。可以用中文思考，也可以 think in english。

### 如何错误学英语？

除了学校里面的语言教学是落后的，市面上其他的教育方案供给也有很大问题。

![](img.candobear.com/20240522100679…)

2018 年我在地铁上拍了上面的广告图片。教培机构用发音来煽动焦虑，打的营销点就是：别人教你的发音是不对的！我这边的外教口音纯正。500 块钱 25 分钟，快来学！

荒诞。

现在，短视频流行了。很多英语学习的视频号都会打"用法不地道"这个点。

总之，这些英语教学机构都不把英语看成一种知识，不尝试教给学生正确的、关键的学习方法，指明正确的学习方向。

我不认为这是认识层面的问题。毕竟我一个初中开始学 ABC 的人，村庄里长大的，生物专业，我都能搞明白的道理，这么多从明白搞不明白一个基础的直白的道理？更多是利益驱动导致的。